不孝的儿子


11

  炮兵指挥所配属给三连的大炮炮膛里面早就装上了炮弹,等候着下达开炮的命令。陈建坤按照连长的指示带领着战士们迅速撤离,撤离到山脚的时候,陈建坤一把接过话筒直接呼叫:“斑马,斑马,猴子已经离开包谷地,送上土豆!”这是约定好的暗语,因为越军使用的电台同样是中国抗美援越支援的884电台和硅两瓦电台,而且越南挖空心思在搜捕着中国军队的信号,截获电报或者呼叫内容进行破译,对于深入敌后的侦察,一般采取的就是电报与暗语相结合的联络方式。

  斑马就是连长的代号,猴子则是侦察班的代号,土豆指的就是自己的炮弹。连长得知侦察班已经安全撤离危险地,立即抢过话筒对炮兵按照侦察班报告的具体方位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命令刚一下达,瞬间,我方大口径炮弹拖着沉闷的嘶叫声飞向刚才被发现的敌隐蔽重炮群,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股股黑浪升起在茅草房的后面。但是,因为洼地的死角太大,炮弹只是在后方爆炸,并没有准确的落在敌炮群内。受到炮火袭击的敌人惊惶失措,哨音乱响,急忙掀起榴弹炮的炮衣就准备对着开炮的地方还击过去。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撤出去,必须消灭它!”陈建坤斩钉截铁的说,战士们心急如焚纷纷打开了枪保险:“班长,纠正弹着吧,炮击停止后我们偷偷摸上去收拾残余的敌人去!”

  眼看着敌人就要开炮,陈建坤紧紧抓住话筒喊着:“远弹,向前加二个密位,十发急促射放!”经过校正后的炮弹这次打中了三发炮弹,越军隐蔽的二门榴弹炮及时飞上了天空,几具尸体被爆炸的气浪掀出几米远。

  受到精确打击的敌人慌忙抛弃了基地,钻进茅草房躲避炮弹的毁灭性打击。然而我军重炮的远程打击受死角地带的影响还是不能完全覆盖敌基地。陈建坤心急如焚,急忙对连指呼叫:“斑马,斑马,野猪困在地窖,小钢炮使力!”连长听到呼叫便知道重炮在此时发挥不了作用,不能发挥巨大的威力,于是立即下令82迫击炮开火。

  “嗵,嗵,嗵”82迫击炮沉闷的飞向天空,炮弹在天空尖利的嘶叫着落在了敌基地,雷鸣般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敌基地被震撼了,敌人隐蔽的六门重炮七歪八扭的倒塌在土包上面。陈建坤指挥着炮弹打击着敌人,敌基地弥漫在一片火海与硝烟中,陈建坤端起望远镜仔细搜索着敌人。

  顽固的敌人并未就此罢休,几个敌人从没有被炮弹摧毁的茅草房中钻了出来,向房子后面跑去,一会,一辆架着高射机枪的解放牌汽车向山后那个方向溜。“哪里跑?”陈建坤心里恨恨的骂着呼叫炮弹。一排82迫击炮的炮弹过去打了个正着,连人带车报销了。

  “打得好,打得好!”侦察班的战士们欢呼雀跃。

  “哒哒哒”一串子弹从侦察班隐身的草丛上空飞了过去,“卧倒隐蔽”陈建坤焦急的大喊。原来北面的越军居高临下发现了侦察班包抄了过来,侦察班只顾摧毁敌基地的高兴忘记了自己的险境,以致北面约一个半排的越军偷袭包抄过来也没有发现。

  侦察班的13个战友隐蔽在草丛里面不敢作声,从枪声判断,敌人此时距离自己只有不足400米距离,现在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呼叫自己炮火支援炮兵也不敢开火了。陈建坤焦急的对话务员用眼睛示意向连指迅速报告情况,请求步兵支援。得到命令的电键在灵活的跳动着。

  “准备战斗,我的枪一响大家就开火,拼死也要突出去!我们边打边退!”陈建坤用微弱得难于听清的声音说着。

  敌人越来越近,当淅淅的茅草响动声近的看得见摇动的时候,陈建坤一把操起冲锋枪对准响动的地方扣住扳机就扫了过去,顿时,枪声大作,侦察班的冲锋枪对着茅草摇动的地方就是一阵猛扫,越军发现了开枪的地方也还击起来,子弹“啾啾“的到处乱飞。“既然已经暴露了,是党员的留下掩护其他战士撤退!”陈建坤只有横下心来决一死战了,但是没有一个战士主动撤退:“班长,死就死在一起吧,我们现在的情况很难突围出去的!”“废话,能够回去几个是几个,马品丛、李海、吴自强留下与我掩护,其他人等我们冲出去后便迅速撕开口子突围,把子弹,手榴弹多留下点!”陈建坤再次压抑着厉声喝道。

  陈建坤及其他三个战士拿起战友们留下的弹药边开枪扫射边也分四路往敌纵深的茅草房子跑去。很显然,陈建坤的举动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战友们撤离危险。

  “一班,迅速占领右侧土坎火力压制敌人;二班,火速占领前方低洼处打击正面敌人;三班,卧倒寻找时机歼灭敌人”陈建坤故意虚张声势的大声喊叫着,敌人的枪只是在草丛上面打着,从上面分三路对着陈建坤合围过来。“注意节约子弹,拿手榴弹干他们”陈建坤命令着,与其他三个战友拿出手榴弹投掷过去。“轰轰”的爆炸声显得很沉闷,茅草很深难于看清目标。就在陈建坤举起最后一颗手榴弹的准备拉火的时候,两个敌人终于接近了他,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他把他压倒在地。

  一个敌人压在他的脊背上,拼命的拉扯着要取下挂在陈建坤身上的爆破筒,另一个敌人死死的压住陈建坤的右肩膀拼命抢夺那颗手榴弹。陈建坤陷入一个低洼的小坑里面,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试探着扭动身子要把敌人掀翻,但是翻了几次就是没有能够翻过来。

  一丝凉意涌上心头,陈建坤边挣扎边揣摩着:“他们为什么不开枪哟?为什么不掐死我呢?显然他们是要抓活的,决不能成为俘虏!”

  骑在脊背上面的那个越军因为摘不下爆破筒便用爆破筒撞击陈建坤的头部,“砰”的一下,陈建坤眼睛一黑,脑袋不由自主的垂向地面,但是手里死死的抓着那颗手榴弹,使力的缩回被死死抓住的手,“就用它和鬼子们同归于尽吧!”当手努力缩回的瞬间,陈建坤坚定的挣扎着伸出嘴巴用牙齿咬住了拉火环,看着“嗤嗤”冒烟的手榴弹,敌人吓呆了,“轰”一声巨响,一团火光闪耀在刚才还在拼命的地方,鬼子消失了,班长陈建坤也消失了。

  苍天似乎为了陈建坤的英勇而哭泣,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目睹陈建坤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三个战士再也按耐不住,从草丛里面一跃而起,大喊着“为班长报仇!”旋风般的冲向敌群。

  恼羞成怒的越南鬼子眼看解放军宁死不愿作俘虏的意志,知道无法生擒解放军战士的,于是,密集的枪声对着三人再次响起,三人勇敢的学着自己班长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榴弹投向敌人,没有一点畏惧。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敌人中响起,疯狂的敌人把密集的枪弹射向三条英勇的灵魂身上。“来吧,小鬼子,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哒哒哒”“哒哒哒” 马品丛、李海、吴自强身中数弹,胸脯流淌着鲜血像喝醉酒一样沉重的倒了下去……


12

  已经撤退的其他9个战士在茅草里面爬行已经接近了山脚,已经通过电台知道了情况的连长派出了一个排的力量火速前来接应侦察班,当接应的二排爬上山头的时候,三排副排长陈建坤同志为了掩护战友们脱离险境,在即将成为俘虏的瞬间已经用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壮烈牺牲。

  枪声还在激烈的响着,敌人把已经被发现的三人压缩在一个低洼的水塘附近,吃了亏的越军知道想生擒解放军是不可能的,十多只冲锋枪对着三人开枪的地方扫射过去,“哒哒哒”“哒哒哒” 马品丛、李海、吴自强身中数弹,胸脯流淌着鲜血像喝醉酒一样沉重的倒了下去。

  二排长杰在山头用望远镜观察到了这一切,看到自己的战友倒下,愤怒涌上了心头,“嗖”的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五四式手枪挥舞着:“同志们,我们必须把战友们营救出来!迅速抢占半山腰有利地形控制打击敌人”,战士们连滚带爬顺着稍微有些陡峭的山壁梭了下去。

  “今天就是一死也要捕获一个活的俘虏回去,同志们,尽管我们很危险,但是齐腰深的茅草是我们天然的掩护屏障,大家机灵点,不要开枪,利用草丛作为掩护包抄接近击毙敌人,但是必须留下一个活口,就算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战士也要坚持到最后,大家有没有信心?”排长杰问大家。“坚决完成任务!”战士们斩钉截铁的说。“现在秘密行动,注意不要惊动敌人,让敌人以为我们已经走了!留下一个班在这里坚守阻击增援的敌人和逃窜回来的敌人。”

  “迫击炮班占领在这里支援和封锁敌人,另外配备两挺机枪火力压制增援的敌人,防止敌人切断我们的退路,山那边是我们的阵地守卫范围不用担心,听我的命令再开火,你们的任务是负责监视和打击北面的来犯之敌”杰对二班命令着说。

  “电台联络侦察班,联络上让他们报告方位”排长又命令电台联络呼叫侦察班其余战友,经过几分钟的用电键联系终于有了回音,侦察班报告已经潜伏到山脚部分,因为密集的枪声不知道前方情况和敌人是否已经堵住退路,不敢贸然冲出来向山腰部分迂回撤退,如果退路被堵住,那么不是战死就有被俘虏的危险。

  “很好!让他们原地待令,我们立刻就到接应,同志们,开始行动!”杰说完刷的就朝山脚滚了下去,战士们紧紧跟着向敌人包抄过去。在山脚侦察班报告的位置与侦察班回合后,杰把手枪别回腰间,从脊背上摘下冲锋枪对侦察班说:“你们现在向山腰迂回,帮助二班守住我们的退路,千万不能让敌人切断了,我们现在争取捕俘和接应已经牺牲的战友,执行命令”说完便拖着冲锋枪向前面匍匐前进。

  茅草在战友们身体的摩擦下发出了“刷、刷”的响声,大家分散成一定距离跟着排长向用经纬仪定位茅草房的方向匍匐着摸去。此时的敌人围着马品丛、李海、吴自强的遗体翻弄着,搜索着,沮丧的用越语嘀咕着:“可惜他们死了,不然抓几个活解放军回去可是大功一件,妈的,相信他们剩下的还没有跑远,立即报告上级派兵增援搜索堵住解放军的退路,我们前后夹击抓活的!”。

  已经隐蔽接近鬼子们的二排清晰的听到了越军的话,好歹毒的计谋,但是敌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本被他们发现的侦察班会折头回来收拾他们。

  “给我狠狠打,瞄准点!”二排长血红着双眼下达了开枪的命令。“噗噗噗”阻击手的三发枪榴弹打了过去,几股烟柱什了起来,枪榴弹爆炸的时候,二个鬼子摇晃着栽倒在地。刚才还在疯狂围捕解放军的越军一下蒙了,惊惶失措的卧倒在草丛里面。“是什么人这样大胆公然敢在越南领土上猖狂?”一个越军上尉黎伟雄纳闷的嘀咕着,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弹刮风一样沿着被敌人踩倒的茅草路子扫射过去,打得茅草被子弹削去一大截,黎伟雄立即用越语惊惶失措的大喊:“快卧倒,解放军大部队偷偷溜进来了,赶快向师部报告,请求炮火支援!”, “投手榴弹”杰一声大喝,一排手榴弹砸了过去后,随着爆炸后几顾黑烟腾空而起,一阵鬼哭狼嚎声哀哀的叫唤着,乘着硝烟还没有散去,杰果敢的下达了命令:“同志们,为祖国立功的时候到了,冲出去打!”战士们勇敢的跃起身子用越语大喊着:“诺松空叶(缴枪不杀)!”搜索着开枪。现在的局势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在暗处,敌人在明处,那被踩得东倒西歪的茅草就是歼灭敌人的最好向导。“不要打伤越南上尉,抓活的!”杰焦急的吩咐着。

  被打得焦头烂额的敌人始终摸不清解放军到底有多少人,到底在什么位置,生怕被一锅煮了,便开始抱头鼠窜,茅草淅沥哗啦的晃动起来,人影依稀可见,战士们对准那晃动的鬼影就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枪响,正在呼叫的敌话务员应声栽倒在地。“啪、啪、啪”伴随着响亮的枪声,鬼子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杰用冲锋枪调戏着上尉黎伟雄,东一枪西一枪的压制着他,压制得黎伟雄不敢抬头,手抱着头狼狈的趴在草地上。杰轻声对二个战友说:“过去俘虏他!”马家春与周俊生悄悄从侧边摸了上去,一个虎扑死死压住黎伟雄大喊:“诺松空叶!”。

  从天而降的神兵吓破了黎伟雄的胆,黎伟雄不敢反抗乖乖的被二人用鞋带反剪双手捆住了双手的大拇指,杰一看围歼和歼灭敌人目的已经达到,俘虏叶抓获了,不敢恋战,赶紧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也顾不上牺牲战友的遗体,急忙押着黎伟雄向来的路撤退回去。

  “嗵,嗵,嗵”已经得到解放军侦察分队已经进入孟康纵深发现并摧毁敌重炮基地已经赶来支援的越南86师三团一营在南面山头发现了二排活动的草地,迫击炮弹砸了过来。好险!幸亏及时撤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二排利用南面观察的死角地段顺利的迂回到了山腰,返回了628高地。为什么附近会没有敌人的步兵来增援呢?原来,7.12大反扑炮战让敌人大伤了元气,溃败的敌88师死伤惨重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再次遭遇毁灭性打击。撤离到靠我们这面的山坡时,战友们聆听着敌人隆隆的炮声,高兴的说:“感谢鬼子为我们的胜利开炮送行。”

  这次穿插战斗,侦察班及接应的二排在我们炮兵炮火的打击下一举歼灭越军56人,摧毁敌105榴弹炮6门,炸毁汽车一辆,捕获上尉一名,我方牺牲战士四名,深入敌后领土打了一个漂亮仗。

  三排副排长陈建坤永远的走了,与同生共死的侦察班战友马品丛、李海、吴自强长眠在异国他乡。三连沉浸在悲痛的海洋中,在628高地,三连所有的战友们肃立在阵地上默哀着,指导员流淌着眼泪抑扬顿挫的陈述着他们的英勇事迹:“同志们,是他们用生命侦察出了珍贵的情报,捕获了上尉黎伟雄。我们感谢他们,祖国感谢他们,他们的光辉事迹永远留在我们心间,我们要继承和发扬他们的遗志,狠狠打击敌人,为他们报仇!”

  追悼会后,连长与指导员开始了对黎伟雄的审讯:“你是哪个部队的?”“空边!(越语:不懂)”黎伟雄摇了摇头,找来一个文山籍贯懂越南语的苗族战士问:“你们部队番号是多少?”“空边”黎伟雄还是摇头,“你们驻守在什么地方?”“空边”黎伟雄猛摔脑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黎伟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长恨不得一耳光摔过去,经过几个回合的开导,黎伟雄还是一问三不知。“我们还是把他交给上级处理吧,我们这样问下去还是没有什么结果!”指导员对连长说。“好吧!”连长爽快的答应了。

  黎伟雄被押走了,大家心里万分明白,敌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重炮基地被摧毁,他们经过调整补充后一定会疯狂报复。三连的战士们坚守在阵地上静静的凝视着四号公路附近,随时准备歼灭来犯之敌……


13

  打了个漂亮的穿插战,还捕获了越军上尉黎伟雄,尽管损失了几个战友,大家的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修筑好被破坏的掩体工事,构筑好了隐蔽洞,战士们除了加强警戒外,心里迫切的想得到任务来掩盖内心的躁动。季节已经进入了亚热带特有的雨林潮湿气候,早晨薄雾中隐隐若现南疆那旖旎的亚热带自然风光呈现出它那迷人的景色,满山都是那盎然的绿色,尤其是那挺拔的橡胶树、野芭蕉树、缠绕的古藤以及碧绿的灌木把中越边境的山水装点的是如此让人陶醉;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更加的充满生机,是那样的苍翠碧绿,是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被炮火撕去植被裸露着的红土地在已经没有硝烟的时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刺眼。

  正在短暂休整的战士们靠在战壕里面,注视着那充满盎然生机的绿色生命和漫天翻卷的乌云,空气是那样的沉闷,沉闷得令人难于喘息。大家心里非常的清楚,敌人绝对不会甘心小型重炮基地被摧毁,那苍翠的绿色后面孕育着更大的腥风血雨,鲜血还将更惨烈的流淌在自己已经占领的阵地上。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飘荡在三连连指的洞内,连长一把抓起了电话:“你们捕获的越南上尉黎伟雄在我们政策的感召下已经开口了,他交代了四号公路以北方面的兵力部署情况和轻重火力分布情况,他交代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况,那就是前几天越南王牌27师一个装备精良的重炮群好像开到了这一带,具体隐蔽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这支部队直接归越南国防部管辖,一般情况是不会动用这支拳头力量的,这支部队的出现以及秘密消失,里面包藏着极大的阴谋,对我们防御的所有阵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摧毁这支王牌部队,前指已经派出了几只侦察分队进行搜索。现在命令:你连马上派出一只侦察小分队,沿四号公路一带仔细搜索,并及时报告情况!”前指首长的话语从电话的那头传令人过来,透露着几分严肃和庄重。“是!坚决完成首长的任务!我们马上挑选组成侦察分队进行搜索!”连长一个立正赶紧回答。

  放下了电话,连长转身对通讯员吩咐:“赶紧去通知排以上干部开会,动作要快点!”“是!”通讯员脚跟一并正准备敬礼,连长厌烦的摇了摇手:“现在哪里来这么多繁文缛节?快去快回!”“是”通讯员转身一溜小跑出去了。

  十多分钟后,排级干部陆续挤进了连指的猫耳洞。连长与指导员脸色凝重的招呼大家在弹药箱子上座了下来,连长便开口了:“同志们,刚才接到上级命令,越南王牌27师的一个代号叫“铁拳”的重炮群秘密开到这一带后突然消失了,首长命令我们派出侦察小分队仔细搜索,现在我们开会讨论一下小分队的组成。”连长的话音刚落,九个排长异口同声的争了起来:“交给我吧!”连长看着积极性很高主动请求任务的几个排长,感到很为难:“同志们,大家请求执行任务的积极性很好,但是这次是执行秘密任务,是要深入敌后进行侦察,情况十分的危险,小分队的组成只有10人,必须有一个精通各种侦测仪器业务的多面手带队!”连长边说边用眼睛盯住了二排长杰。

  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自己的条件默不作声,羡慕的看着杰。杰的文化程度在连里是算高的,而且悟性极高,人又相当的勤奋好学。各种轻重武器的分解结合与操作使用滚瓜烂熟,在使用各种侦测仪器的操作上十分的老练,人又很机灵。那次利用黑夜前来偷袭包抄的越南特工悄悄摸上了阵地,准备从后面搂住脖子卡住喉咙一刀结果了正在站岗放哨警戒的班长杰,机灵的杰在魔爪刚搭上脖子的时候一个下蹲,左手迅速抓住了那只魔爪,右手拿住枪托往后狠命的就是一戳,枪托重重的捣在那特工的膝盖上,疼痛难忍的越南特工送开了手,杰就势一倒,一个后滚翻枪便响了,一溜火光扑向那个黑影,特工惨叫了一声就被击毙了,突如其来尖利的枪声立即把战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照明弹升空的时候,一个连的越军眼睛摸到了半山腰,一顿手榴弹的狂轰滥炸,敌人丢下23具尸体溃败了,杰因为及时发现敌情而荣立了二等功,没有几天功夫,杰便被火线提拔为二排排长,成为了年仅18岁的排长。

  “杰,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现在由你在全连挑选骨干,武器全部更换为枪托可以折叠的56式2型,每人增加一只54式手枪!”连长关切的看着杰说。杰猛然得到如此的任务喜欢得只差蹦了起来,只是猫耳洞太低,否则准高兴的跳了起来。杰一个立正敬礼道:“谢谢上级的信任,保证完成任务!”“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你们必须明白你们肩上担子的份量,你们深入敌后穿插侦察,除了要细心的搜索外还要保护自己,必须都给我活着回来,知道吗?”指导员爱惜的交代着。杰不好再说什么,赶紧在三连各排里面挑选胆大心细的成员。

  经过挑选出来的战士杨自红、管强强、狄老四、普恩修、李金堂、岩宰、罗依、马本能、田朝能按时来到指定位置报到,连长与指导员看着肃立在战壕里面的杰与九名少数民族战士,打开了一瓶慰问团带来舍不得喝珍藏的董酒一脸庄重的说:“大家都干了这杯薄酒,你们就要出发了,你们的处境非常的危险,任务相当的艰巨,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细心一点,不要辜负上级对我们的期望,我们相信你们能够克服困难完成任务,你们都是我们的好战士,我们期盼着你们凯旋归来!”“干”小分队10人仰脖干了下去,然后“哐螳”的将酒碗砸在战壕里面。

  领取了手枪、侦察装备,更换了冲锋枪后,10人再次集合在战壕里面,“各自检查装备”杰下达了命令。这个问题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在敌后进行侦察首先第一位的便是那“硅两瓦”无线军用电台的单元电池,关键时刻缺少了它侦察兵就在纵深环境成为了哑巴,情况报告不了,支援没有,等于把自己陷入困境中。仪器坏了或者是丢了问题不大,那手指头就是简单的方位测量仪器,尽管不是那么准确,但是指引我方炮弹大面积覆盖敌人的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号检查完毕,二号检查…….”小分队成员身着迷彩服装头戴着迷彩钢盔愉快的报告着情况。装备齐全,弹药充足,急救药品就位,干粮也储备的差不多,短小精悍的56-2式冲锋枪挂在胸前是那样的威武。“恩,出发,祝愿你们完成任务顺利归来!”连长指导员逐一排着战士们的肩膀亲切的说着。

  小分队从战壕里面跃了出去,顺着四号公路后面陡峭的山壁贴了上去。那矫健的身形就像那壁虎一样轻盈,翻过了山梁,小分队再也看不见了。

  连长指导员在望远镜里面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侦察小分队消失在视野的时候,相互凝视着不无担心的说:“但愿他们能够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找到敌人的隐蔽重炮大型基地,彻底铲除这个后患!消除对我们构成的威胁!”,“是啊!他们现在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了出去,离开了祖国的怀抱,他们要孤军奋战与敌人周旋,也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是什么样的困境啊!!!他们都是我们的精英,我们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平安完成任务回来!”指导员心疼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腮帮滚落下来。再也无法看见小分队的影子,连长指导员的心随着小分队的消失提到了嗓子眼……


14

  雨水冲刷后的山坡空气是那样的清新也那样的滑,小分队小心翼翼的背着崭新的装备经过艰难的跋涉,小分队翻过了四号公路后面的山梁子,贴着草皮在低矮的灌木丛的掩护下连滚带梭的终于来到了上次接应侦察班的那个半山腰隐蔽着。下面就是上次战斗的地方,那四个战友就是在那次战斗中在浓密的草丛中为了掩护侦察班撤离而献出了生命,惭愧的是他们的遗体永远留在了那异国他乡。小分队凝望着曾经那血火缠绵的地方,想着自己的战友不禁心潮澎湃,真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纪律和任务不容许小分队再有任何闪失。只有取下帽子默哀着,默默的在心中祭奠他们的英勇,在心中默默的祝愿他们的英灵早日魂归故里。

  杰举起了望远镜微微的支起身子探询着,南北两面制高点的越军哨兵并没有发觉有一只秘密小分队进入了越南。上次被炮火摧毁的那个105榴弹炮基地的几间茅草房已经倒塌在地上,并没有发现敌人在附近活动。很显然,被侦察班发现并引导炮火摧毁后的越军转移了,更惧怕被侦察兵再次发现。

  杰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声说:“同志们,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就地休息,但是要观察着敌情,我们等天黑的时候再开始行动。”小分队的其他战士从袋子里面掏出防潮尼龙布铺开,卧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乌云翻滚的天。

  躺了没有几分钟,杰开口对小分队成员说:“我们不要大意哦,越南上尉以上军衔的作战指挥员绝大部分是昆明陆军学院、桂林陆军学院、长沙炮兵学院战役指挥专业培养出来的高才生。他们对中国的战役战术非常了解,非常有研究。尤其很欣赏毛主席的游击战略,同样把毛主席论持久战的游击理论钻研得非常透彻,唯一没有学习到的是中国的战争心里研究,越南这个亚热带雨林气候丛林密布的鬼地方真好是充分利用游击理论开战斗争的场地。同样是社会主义国家,他们在战斗中的顽固我们是领教过的,他们同样不怕死,他们不怕我们的炮兵步兵,唯独最痛恨的就是中国神出鬼没的侦察兵,毕竟师父教会徒弟还是留了一手的。我们小声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吧!”

  杨自红、管强强、狄老四、普恩修、李金堂、岩宰、罗依、马本能、田朝能感慨的七嘴八舌小声的附和着说:“是啊!越南人的勇敢顽固还是让人敬佩的,在7.12炮战中,我军的由各种炮组成的炮群大面积把炮弹成吨成吨的砸了过去,炮管子都打红了,越南死尸一批接着一批,越南人红了眼还真不怕死,死了一批接着一批在炮火停止的瞬间猛烈的向阵地冲过来,死尸盖满了山坡还是那么的不要命,那次我们团一人一根越南的大铜扣子腰带就是打扫战场时拉来做纪念的!”

  杰忽然想起他们几个是特意从连里挑选出来的少数民族战士,相貌里面透露出特有的民族特征,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尤其是普恩修、李金堂、岩宰、罗依、马本能、田朝能是文山、河口一带土生土长的苗族、壮族、回族、彝族、瑶族,相貌与那些越南边民无异。岩宰、罗依、马本能还会越南孟康一带的越南土话,如果分散进行侦察,这倒是在关键时刻进入有人烟的地方可以化装成为越南难民进行侦察能够更好的隐蔽自己。

  细心的杰早已经想到了这个计谋,出发的时候,原先找当地老百姓借来的用于执行秘密任务的那些民族服装都带来了。“你们想到什么好的计策没有?”杰小声的询问。“排长,我在想我们这样行动怕是不利,我想还是分成两股,分别由会越语的战士组成两个零散的小组,一股朝南,一股朝北搜索,保持在方圆6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用电台的电键相互联系,这样化整为零似乎要稳妥一些,纵然打散了一股还有一股力量保存着。”平时话语不多,对于任何意见只会嘿嘿憨笑,三捶砸不出一个闷屁的罗依憨厚的首先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罗依是彝族,很耿直的性格,那硬朗的身板就仿佛在蓝天翱翔的雄鹰一样。

  罗依的话让大家的心里不谋而合,大家高兴的开着罗依的玩笑:“小罗,没有想到闷人倒有闷注意,你小子不鸣则与,一名惊人,闷头的驴子公然还会偷炒面吃嘛!”罗依不好意思的小声笑着。

  “很好,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现在分成两组,每组5人。我带领一组向危险的北面去,田朝能是在麻栗坡长大的人,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与生活习性,由他带领一组向南面去。大家有什么问题吗?”杰征求了大家意见后说。“没有问题!”小分队小声的回答着。“很好,现在我把电台呼叫联络的频率及呼号做一个明确的规定,现在我们用电波联络连指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杰趴在地上掏出了笔和纸刷刷的制作着呼号及频率使用表。马本能立即架起了硅两瓦,“嘀哒嘀嘀哒”电键在跳动,经过短暂的联系,终于与连指沟通了。连长指导员关切的询问情况,杰头也没有抬:“告诉连长指导员我们一切正常,已经进入越南领土,让他们放心,天黑我们开始行动!”情况向上级汇报后,上级考虑怕联系时间过长被同样机型的越南电台截获了电波,便再也没有询问什么。

  杰拿出了两张制定好的呼频表递给了田朝能一张说:“仔细保管好,无论什么情况下绝对不能让越军得到它,就是死也要毁了。另外,只能在规定时间用报务联络,一旦发现有干扰电波或者有来路不明的电报或话务插进来,立即改频,改用高频呼叫联络。紧急情况下的话务只能用暗语呼叫,每次联络不能超过3分钟。因为我们使用的电台与越南使用的电台是同一类型的,是中国支援给越南的,越南轻易就能够截获电波,尽管他们不能破译我们的电报内容,但是他们的无线侦码器能够确定我们电台使用的大致方位,一旦被发现暴露了,我们的情况就处于极度的危险了,记住了没有?”田朝能接过呼频表装好后坚定的说:“排长,记住了!”“很好,现在除了李金堂负责警戒外,其他人员补充水分喝食物,随后睡觉!天黑分散行动!”杰下达了命令。

  杰躺在铺有尼龙布的草地里面,静静的凝望着天空。“我们能够接受上级如此重的任务是党对我们的高度信任,也是党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必须完成任务,绝对不能辜负上级的期望!哪怕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过去”杰在心里默默的想。的确,越南有一句名言:“宁愿与10个解放军抗衡,不愿意与一个中国侦察兵抗衡!”越南最恨的就是中国侦察兵,中国侦察兵神出鬼没,不但侦察情报,在被围困的时候往往拿出视死如归的顽强精神来炸毁自己有限的弹药库、公路桥梁同归于尽。他们简直就像死神一样,只要有中国侦察兵出入的地方,必定有猛烈的炮火覆盖过来,越南虽然恨得牙齿发酸,但是也拿侦察兵没有办法。

  如此的蛰伏是那样的漫长是那样的难熬,气温也高,仿佛在蒸笼里面一样难受,但是小分队只有这样隐蔽着,等待着时机,昏沉沉的小分队痛苦的承受着。

  天慢慢黑了下来,气温也不似先前那样闷热,小分队开始活跃起来。杰最后交代着:“这里是敌人的领土,大部分地方是安全的,越南人怕误伤自己没有埋设地雷封闭,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尽量沿着山脊和陡峭的地方行动,避免暴露!同志们,按照预先安排,行动!”“是”分成两路的战士们欢快的回答着。

  杰带着4人向沿着半山腰有些植被被踩得东倒西歪的北面悄无声息的走着;而田朝能则带领着另外四名战士向被处于我方炮火封锁的南面搜寻过去。大家的心情就是尽快探询到那不知道蛰伏隐蔽在什么地方的毒蛇窝,一举命中七寸,打死那些阴险得随时要喷吐着火焰般信子的毒蛇,从而消除对我军构成的那些极大威胁。

  夜幕越来越黑,各侦察兵小分队按照预定路线摸索着向敌人纵深前进,而此时的越军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中国侦察兵小分队乘坐深沉的夜色像一只尖利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捅了过来……


15

  杰带领着杨自红、李金堂、岩宰、马本能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沿着山脊穿行在越南领土的敌人纵深。夜幕越来越黑,给小分队的行动正好增加了几分隐秘,地雷的威胁倒是不必考虑,交战的双方只会在自己的边境埋设大量的地雷来封闭防线,绝对不会在自己的纵深埋设地雷伤害自己的人员,何况老山战役只刚刚拉开了帏幕,受到重创和沉痛打击的敌人在气急败坏中只会重新调整战术组织力量进行疯狂的报复。

  越向北走道路越来越难走,灌木丛越来越浓密,里面的荆棘挂得脸生疼,那鼓鼓囊囊的装备袋也显得是那样的沉重,压得脊背发麻,但是小分队只能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前进,那样才不会因为暴露而让任务失败。穿行到了北面的一个陡峭的山壁,小分队停止了前进,山壁下面是悬崖。杰与同志们拿出了夜视仪全面观察着情况,但是效果不是那么理想,模糊中根本就看不清什么。

  杰拿出方位仪定位后分析着压低声音用手指着山头说:“它的下面一定是四号公路,这里的地形迂回复杂,如果没有分析错误的话,这上面山头上一定有敌人的观察所蛰伏在这里,这个隘口周围也一定潜伏着越军的机动部队,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还是把情况搞清楚,现在我们向山头摸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杰带头向山顶部位摸了上去。雨后的山坡是那样的滑溜,泥巴粘在鞋子上很讨厌,好不容易来到距离山顶有10多米的一块岩石下面,杰示意停止动作隐蔽,拿出了夜视仪观察上面的情况。果然,杰的判断没有错,上面山头的洼地部分有几只麻袋堆码着,很显然是敌人的一个观察所,那么周围就一定有敌人的力量盘踞着伺机而动。

  “上”杰用眼睛一跳示意着,几个人从裤脚上面抽出了匕首轻盈的贴了上去,扒着沙包向里面望去。麻袋里面就是那个观察哨,此时一个越军抱着枪在哨所内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发觉侦察兵已经摸进了自己的阵地。马本能麻利的一刀就在那敌人的脖子上狠狠的划了过去,只见那鬼子摇了摇,血从喉咙出喷射而出,就栽倒在地。

  翻进观察哨就地隐蔽在里面匍匐着向东面摸去,距离沙包阵地约5米的地方还有一个哨位,哨位里面没有人,靠南面陡峭的山壁下是一个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屯兵寮,杰用嘴巴对着屯兵寮努了努,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轻轻拨开茅草一看,还有两个鬼子躺在里面睡大觉,杰与小马摸了过去一人一个卡住了脖子,寒光一闪,刀子捅进了鬼子的胸膛,两个鬼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拔去了越军哨兵,面对这意外的收获,杰与同志们心里非常高兴,杰在鬼子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压低嗓音说:“剥了他们身上的衣服,这套鬼子皮对我们非常有帮助呢,”几个赶忙动手从还没有僵硬的尸体上剥下了越军衣服。“现在我们休息一下,我们占领着制高点暂时很安全,等东方发白的时候观察一下情况在做下步打算吧!”说完杰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雷达手表:“还有15分钟就是深夜3点,联络时间就要到了,准备联络田朝能,看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杰不无担心的吩咐小马,已经分开了快8个小时了,大家心里都很记挂田朝能他们的处境。

  电台从背包里面拿了出来,天线上象五角星的那个辐射叶打开了,电键通过振荡器与硅两瓦连结在了一起。

  “开始呼叫!”杰对小马用眼睛示意。小马灵巧的右手按压着电键敲击着电码,左手搭在微调键细心的捕捉着各种电波,搜索着自己熟悉的信号。猛然,一种尖利的啸叫在波峰上跃过,原来是田朝能的那一组在开始效频,经过短暂的调整,终于与二组取得了联系。

  “排长,呼叫成功,已经与田朝能沟通了,田朝能报告进展顺利,没有遇到敌人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小马压低声音报告。杰压低声音命令小马:“电告他们按照预定顺着预定方位展开全面搜索,电报完毕立即关闭电台!”

  小马发出了指令,随即关闭了电台,并拆散电台的各部组件装进背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乘着现在天还没有亮,我们换上刚才剥下的衣服,另外李金堂、岩宰你们两个把你们的苗族服装换上,化装成为越南游击队的样子,天亮的时候,我们要横穿四号公路进入腹地进行侦察呢,现在休息一会!”

  经过连夜的急行军,侦察兵小分队的确有些疲倦,杰睁大眼睛躺在哨所里面,侧耳聆听着各种声音。小马等三人将鬼子尸体用沙包处理后回到茅寮闭目养神起来,很快,他们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声。杰仰卧斜靠在哨所里面的机枪位置上面的沙包,仰望着低沉的夜色,那不知名的昆虫在吱吱的叫唤着,搅得杰心里非常的烦躁,杰很为田朝能他们几个担心,也为自己担心起来,现在我们处在越南的境内进行纵深的侦察,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完不成任务那就丢了祖国的脸,但是这担子非常的沉重,凝集着上级与祖国人民的深切期望啊,谁也不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无论如何要完成上级交给的这个重要任务,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与敌人周旋斗智斗勇了!”这个念头坚定的主义在杰的心中打定。杰看着自己身上的鬼皮,不由苦笑起来。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要亮了,杰起来摸进茅寮:“同志们,准备行动了,”同志们立即翻了起来。

  爬上埋藏着三个鬼子尸体的哨位,几个侦察兵趴在哨位居高临下观察着。借助着天亮的微光,几个看到隘口的下面果然就是四号公路,呈葫芦口的瓶颈形状,后面便是一片低洼的开阔地,停着六辆苏联制造的坦克,四号公路的北面山脚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紧贴着四号公路。小马一低头看见了通往哨所的电话线,拔出匕首一刀给割断了:“去你NND,现在鬼来听你的电话!”小马兴奋的骂着。

  在绘图纸上标定了下面坦克集群的方位坐标后,杰把图纸收好。“同志们,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通过那段开阔地,沿公路走是不现实的,我们只有横渡过河水后进入北面山内隐蔽,现在开始行动!”杰下达了命令。几个人顺着陡峭的山壁在低矮的灌木的掩护下往下面溜去。

  越军的坦克集群集结地很静,三个越南人民军鬼子和二个越南游击队员背着背包接近了敌坦克集群,那就是杰带领的侦察小分队。隘口的悬崖紧靠南面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溶洞,很显然,那就是坦克集群驻扎的地方。越南鬼子可能认为上面有观察所放哨,正在放心的呼呼大睡吧。

  面对自己千方百计迫切想炸毁的敌火力,想着自己肩负的使命,小分队痛苦的在心里叹息着:“可惜了,到嘴的肥肉就是不能吃上它一口”。“从坦克后面绕过去”,杰用眼睛示意着带领着战友悄悄的溜到了河边。河并不十分宽敞,只是在雨季显得更加湍急。

  岩宰拿出了带有铁钩的登山绳子,瞄准河对岸一颗不知名的大树“嗖”的一声甩了过去,铁钩挂在树枝上感觉很牢固。

  “下水,大家依次拉住绳子渡河!”杰带头拉住跳进了湍急的河里面。顺利抵达对岸了,岩宰麻利的抱住树干爬了上去取下了身子收好,几个侦察兵的身影乘着还没有完全亮的天色融进了浓密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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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照片:(照片与文章内容无直接联系,仅供参考)

1.炮击前的准备工作:装定引信。看似数量非常多的炮弹实际上用不了几分钟就全射出去了。

2.我军审讯被捕获的越军俘虏。

3.密林中执行任务的侦察分队。